五月是我的恶意

明治二年,五月十一日,土方岁三死于箱馆。
天正十八年,五月三日,本作长义被卖进大山(划掉)

【清安】生如夏花

2016年6月24日发的老文,下面的文字全是以前的原封未动,因为想把刀的东西集中一下,所以从另一个子博转过来了

标的清安其实基本上是无差,所以,当然是清水啦


◎ 读前必读 ◎


(没有计时的)清安六十分第二期,tag是【菊】……没有【医生】,只有【病院】

现paro、玻璃渣、没有车

私心让土方组出来打了个酱油

本人不是学医的,所以肯定bug多多,还请高抬贵手……

希望你们看到【放弃治疗】的时候,不要觉得作者我也放弃治疗了……

祝食用愉快(微笑)




“我记得……看病人不能送菊花吧?”

堀川指了指安定怀中那一捧黄白相间,开得正茂的菊花,善意地提醒。却不想安定反倒嘟起嘴,颇为爱怜地摸了摸那纤弱的生命。

安定说:“我知道啊,送菊花是‘祝你早日入土’的意思——实际上,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
这倒是堀川自找尴尬了。

堀川回头看了看和泉守,和泉守也耸耸肩,无可奈何。

在兼堀二人眼中,清光与安定之间的关系,其实很难描摹。有时他们像情侣,因为他们总是腻在一起,晚上谁去谁家住,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;有时他们又像是敌人,因为他们每次吵架,都像要打世界大战一样,一点也不像普通的情侣吵架。

这次也一样。

“正常的情侣会诅咒对方‘快点去死’吗?”堀川问和泉守,“何况对方还是……”

“反正这事我干不出来。”和泉守兼定说着,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,率先推开清光住的病房的门。

这是一间不大的病房。为了患者能够住的舒心,墙面被漆成了淡淡的粉红色。但其实这粉色并没有什么效果。墙面的粉红,只不过是更加衬托出病人脸色的苍白罢了。

病房原本的制式是可以住进两个人的,但因为另一张床上的人刚离开不久,还没有补进新的病人,所以这间“温情的牢笼”里,暂时只有清光一个人住。

三人走进病房,清光将视线从窗外拉到来人身上。他的视线越过了走在前面的和泉守和堀川,一下子落在大和守安定的身上。

不,准确来讲,是安定怀里的那一大捧菊花上。

“你这坏东西,还真给我带了菊花来?”这样说着的清光,竟然笑了。他的声音十分沙哑,喉咙中像是堵着一大块异物。他从身旁的矮桌上抽了一张纸巾,掩着口鼻清了清喉咙,可是无济于事,昔日那清亮欢快的声音已经一去不回。

“少说两句吧,死话唠。”安定把花放在矮桌上,故意躲开清光的视线,“还有,别笑了。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看吗?”

“啊啊~人家还以为笑起来会可爱一点呢……”

空气里流动着尴尬。

还有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悲伤。

加州清光是个爱美的人。认识他的人都知道。

当他还健康的时候,他是个特别爱打扮的家伙。一天衣服能换好几次,一个礼拜绝对不会重样。每天出门前一个小时化妆,睡觉前一个小时要做全身肌肤保养。周末里,十个指甲能让他折腾一下午,指甲油涂了再洗,洗了再涂,就为了搞一个外人根本看不出来有何不同的“新花样”。

作为天天要为加州清光的打扮付出代价的人,大和守安定有时候也觉得这家伙实在是打扮过头了。但是他不得不承认,那时的清光,真的很漂亮。那种漂亮不是单纯的一件衣服、一个容妆就可以勾勒的,而是从内而外的,充满朝气的漂亮。

那时的清光,会异想天开地跟他谈“未来”怎样怎样。这是现在的清光,绝对不会做的事情。

安定说:“我回去想了想,你这家伙果然还是快点去死比较好。”

和泉守和堀川都倒抽了一口冷气,唯有清光颇为满意地点点头。

“你终于肯放我走了?”他眯着眼睛确认。

“反正留着你这干巴巴的家伙……一点也不好……”安定背过身,眼泪无法抑制地往下流。

加州清光得的是肺癌。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末期,癌细胞已经透过血液向全身转移了。安定问医生,清光的命还有多久,医生看了看花枝招展的清光,露出了无限惋惜的表情。

“我不想做化疗啊~”得知自己已经没救了的清光这样说,“我的头发本来就少,再做了化疗,就更要被你嘲笑了。”

“我才不会嘲笑你!”那时的安定忍不住发了飙,“难道你的头发比你的命还重要?”

“当然!”清光很坚持,“不过是一两个月的命,当然没有我的头发重要!”

安定无法理解,觉得这家伙是臭美疯了。

后来安定才明白,清光在最后的时光里面想要守护的,并不只是他那没几根的头发,而是一种叫做“尊严”的东西。

安定的落泪并没有令清光惊讶,清光反倒打起精神,招呼起和泉守和堀川来。“国广,兼桑,很抱歉各种各样的事我决定得太突然,昨天也只跟安定聊了聊——现在,你们一定觉得很惊讶吧?”清光像是要说什么大事一样地宣布,“我啊,已经放弃治疗了。”

“我啊,希望我可以快点死掉。趁我的脸还没变形,趁我还能说话、还能笑的时候死掉。我活着的时候,一直都努力让自己变得漂漂亮亮的,所以我死的时候,也希望能像活着的时候一样漂亮。

“呐,你们都不知道吧——我看到了,前天晚上我的室友死掉时的样子。他的样子好丑啊,真的好丑,都不像个人类,就像一具骷髅。他的脸一点光泽都没有,而且还像尸体一样,长满了棕色的斑点。他的手臂和小腿瘦的只剩下了骨头,你看,我已经很瘦了,他比我还瘦。他和我得的是一种病,带血的浓痰总是卡在喉咙里面,怎么咳都咳不出来。你们知道医生们是怎样抢救他的吗?是直接把喉咙切开,把这么粗的管子插进去抽。他的样子好痛苦啊,我不想像他一样,我的脖子这么美,要是被划上一道,那可太丑了。

“我啊,从来都不是会寻死的人啊,可是那样的活法,真是太糟太糟。我想活着,我想要体面地活着,所以,可以让我的生命,停止在我最美的时刻吗?

“呐,兼桑,国广,你们明天还会来看我吗?如果来看我,可以帮我把安定送我的花,丢进垃圾桶吗?我不是不喜欢这花,这花太美了,所以,可以让它在最美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吗?美丽的花,在它绽放的时候,让我看它一天就够了。我不想看到它一日一日枯萎的样子……”

仅仅一周后,清光便死了。葬礼上,没有人敢落泪,仿佛眼泪才是最死者最大的不尊重。

葬礼之后,大和守安定的身影在众人视线内消失了一个月。而他出现的那一天,他的身边多了一只粘人的小黑猫。

“喂,你看起来还不错嘛!我担心你也要跟着挂掉了呢!”和泉守调笑道。

安定用食指抚了抚肩膀上小黑猫油亮的额头,满是怜爱之情地说:“我想,清光大概又回来陪我了。”




后记,写点废话

为什么要写这文呢?其实文章的出发点是安定的经历。

众所周知,冲田君是病死的。在当时没有抗生素的情况下,肺结核是不治之症。我们暂时不讨论冲田君究竟是不是在池田屋发病这个历史难题,但冲田君庆应三年鸟羽伏见之战前脱队确认发病,至庆应四年在绝望中死去,至少被病痛折磨了半年之久。

在这期间,安定在做什么呢?他是一把刀,只能被摆在刀架上。换句话说,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一点一点地衰弱、死去。

所以我想,回想2中安定提起冲田君时那么阴沉,想必也跟这段痛苦的经历有关吧。

本文其实不算纯粹的虚构,有那么一点点的真实经历(请放心作者安康,家人俱在)。

之前母上住院的时候,隔壁床位有个老太太,不清楚是住院住了2年还是5年。据描述,几年里老太太没有意识,睁不开眼,吃饭只能吃糊糊,用这么粗(比划)的针管直接打进喉咙里。那几年里老太太活得没有尊严不说,看着母亲如此受罪,儿女也是一样的痛苦。

母上是亲眼看着老太太过世的。据说,老太太死前就像个骷髅,而且因为长期病重卧床,肌肉萎缩,连手脚都因为没有活动而伸不直。临终抢救的时候,医生问家属,如果怎样怎样,老太太还能撑个一两天,要不要继续救。家属说,不要救了,太痛苦了,就让老太太自然地走了最好。父亲对此很赞扬,他说那些家属们是明理人。老太太一把年纪,再救下去的意义也不大,如果能走得安详,其实是最好的。

后来,父亲说,目睹死亡是最好的生命教育。因为知道死有多么丑陋,所以才会珍惜今天的健康。

所以,借此文,我只想表达一件事:

早睡早起身体好,晚睡赶稿会秃头(咦?



评论(6)

热度(34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